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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起拍电影”(ID:yiqipaidianying),作者:吕世明,36氪经授权发布。

中国电影最具活力的群体永远是青年人。

目前上映的《送你一朵小红花》和《温暖的抱抱》两部跨年档影片,他们的导演韩延和常远都是80后,近几年和他们年龄相仿甚至更年轻的中国导演开始逐步展露头角,从票房成绩上全面超越前一辈导演。

再往前看,冯小刚拍摄世纪三部曲(暨《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时,只有30出头、宁浩拍摄《疯狂的石头》还不到30岁、陈思诚拍摄《北爱》和《唐探》不过35、6,这可能是很多成熟导演都难达到的成绩。

但并不是所有青年导演都会和他们一样幸运,大部分中国年轻导演可能都在等,现阶段如果拼不出来,未来很难再好的机遇和机会眷顾到他们。

他们的成功并不偶然,或者说他们的成功有一定的内在共同点,那么对于未来而言,中国青年导演到底应该去拍什么?

其实没有太多人眷顾“青年导演”

中国其实一点也不缺乏好的影视学院、教师和师资环境,内地也是全球范围内每年输出影视方面毕业生最多的国家之一,很多在校学生的实习和毕业作品都很惊艳,不乏可以在国内外拿到大奖的情况。

▲宁浩导演《香火》获多项国内外大奖

不得不承认,有很多导演非常有才气,也有很多心思和技巧,甚至一些人本来就是天才,天生就是吃电影这饭碗的,他们的技巧无敌,对于电影所应该使用的手段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但在现阶段大部分年轻导演是不容易露头的,十多年前宁浩的幸运并没有成为更年轻导演的成功的前例,一些导演甚至会在拍摄一部成功的影片后便消声灭迹、退出公众视野。

像宁浩、郭帆和陈思诚的这样的幸运儿只能是极少,特别是最近五年,能够冒出头的优秀导演越来越少,特别是90后导演鲜有70、80后那份冲劲和好运气。

冯小刚拍摄世纪三部曲(暨《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时,只有30出头、宁浩拍摄《疯狂的石头》还不到30岁、陈思诚拍摄《北爱》和《唐探》不过35、6,这可能是很多成熟导演都难达到的成绩。

吴京的《战狼》到《战狼2》,从5.4亿到近57亿;郭帆的《同桌的你》到《流浪地球》,从4.56亿近47亿已经挺夸张,但看到田羽生《前任攻略1》到《前任3》票房从1.3亿直接飙升到近20亿,票房足足翻了15倍。

我们似乎只能看到一些站到顶端的成功者,但大部分导演首部影片可能票房只有几千万,很难再次被资本所眷顾,即便影片有好的口碑和评分,但过多的主观表达和太多的自我意愿,都会在根本上对这些青年导演是一种强大的羁绊。

十多年前,一名新人导演票房破亿可能会被业内外传为佳话,甚至一度成为炙手可热的导演,也可能会受到不少项目的邀约,但大部分导演仍然不容易把握住难得的机会。

青年导演四个要素:情商、价值观、独立思考、新格局

不少人会对《流浪地球》《唐人街探案》两部影片的成功表示惊叹,毕竟郭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牌导演,陈思诚更多会被大家视为一位还不错的演员,他们和传统意义上中国大牌导演大师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

内地大部分能够取得成功导演,如果不是依靠有爆款潜质的IP加持,之前一定有几部较成功、并有市场积淀的影片来做铺垫,之前的影片可能并非大爆款,但他一定是符合市场预期并用较小成本所获得的佳绩的。

▲《飞驰人生》2019年 韩寒导演

但一名导演是否真的是科班出身,在中国好像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尽管有巨大的争议,我们还是要承认郭敬明和韩寒在商业上独特的眼光和精准度,抛开价值观不讲,也抛开一些争议单纯来看,他们两个在情商方面是目前中国内地非科班导演之中最高的。

当然完全脱离掉“价值观”是不行的,至少是很难再观众层面获得更多好感的,这一点从郭帆、饺子和陈思诚这里又出现了不同的表现方式,甚至比郭敬明、韩寒更具有独特性和代表性。

郭帆和陈思诚(包括肖央、路阳和宁浩)曾经被内地派往美国学习先进的电影经验,不可知的是他们到底接受到什么样的教育,可知的是他们经过此轮镀金,都在业务能力和对电影的眼界方面大幅度的提升。

这可能就是格局世界观所带来的变化,他们出去的时候,内地市场刚刚逐步兴起,将目光放得更远更宽广,不在拘泥于拍摄小成本的爱情青春题材影片,《唐人街探案》和《流浪地球》毫无疑问是格局更大,更具有深远意义的中国电影。

▲《流浪地球》2019年 郭帆导演

实际的情况是,作为一名中国电影的导演,做好全局的协调要比专业技能和行业经验更重要,特别像《流浪地球》这样具有开创意味的新格局影片,他并不有更多的先例可以去借鉴;“唐探三部曲”全境外拍摄也是内地电影的全新尝试,这是需要年轻导演用他们的冲劲和大格局观来实现。

冲向未曾探求的方向,拍出时代最渴望的声音

其实仔细回想一下,2014年郭敬明和韩寒在电影方面的博弈恰好是代表了两个层面,或者可以说从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对《致青春》后的中国青春派开拓了两个方向。

尽管有争议,但不得不说,后续相当长的时间内,内地鲜有其他导演的作品会在票房和社会舆论方面上达到这些影片的高度。

究其原因可能就是赵薇、韩寒和郭敬明都敢于拍摄之前其他导演未曾探求的方向,抛开对价值观的评判,仅在经济效益和类型片的开展方面而已,青年导演是最有追求和最有思想的。

▲《芳华》2018年 冯小刚导演

其实对于很多老导演来说,期待他们在类型和方向性上有突破是很困难的,甚至几乎是不可能的。也许成为国家队拍片模式的顾问和指导是他们更多的工作,但他们也到了去拍自己想拍电影的情景。

同样一些较特殊题材的影片(譬如《少年的你》),并不是国内青年导演无法去掌控,羁绊他们的因素其实更多,不仅仅是审查方面的原因,也包括了长久以来受到环境方面的限制所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当对于青年导演目前较大的压力在于,科幻电影的标杆已经被《流浪地球》拔的很高、喜剧片完全牢牢掌控到目前一线喜剧人手里、爱情电影的门槛虽然不高,但观众的情绪是最难掌控的、体育题材又容易被各种因素所左右,不做突破可能是难有出路,更别提10亿票房的梦想了。

那么当下青年导演,更多要开拓新的思路和方向,目前仅有的类型仍然是远远不够的,相比更有激情的青年人去拍摄体育题材会更充满激情,毕竟我们不能仅靠情怀就能希望去支撑观众情绪,以真实事件为依据并做适当改编或许是未来青年导演掌控内地体育题材影片的方向。

同样在类型趋于固化的今天,特别是2021年新类型电影创作将面临着主旋律影片巨大的压力,这种情形甚至有可能延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多类型影片的限制会加剧。

不过想想几年前的田羽生凭借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和感悟、以及超乎寻常的行业敏锐度拍摄出爱情电影的标杆,韩延的病患三部曲《第一次》《滚蛋吧!肿瘤君》《送你一朵小红花》都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内,这一切除了导演个人的意愿表达,更多还是尊重了市场的规律、拍出观众真正的心声,而并不是仅仅要去体现强烈的导演个人色彩。

到现在拍sir还记得小时候写作文的一个趣事,为了行文方便,把一个名著的书名简化成一个字,语文老师批示到,至少到目前,你还没有到可以把名著简化成一个字的境地。

也许这可能同样适用于目前绝大多数中国的青年导演,至少还是要先从服务和做好类型片的开拓和探索为主,到了可以体现自己个性的时期,才有资格去拍摄体现自己强烈风格的影片,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达到的。而作为导演,在这一朝一夕的时间里的自洽和挣扎,也是他通往正在一流导演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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