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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音乐先声”(ID:nakedmusic),作者贰叁叁,36氪经授权发布。

2020年5月12日,DDC山老胡同店、ARKHAM上海店宣布关停。而就在五一假期的第二天,广州凸空间也宣布停业,有网友拍下了停业后TU凸空间门店的照片,大门已经张贴出了招租的广告。

不久前,Livehouse的老板们还在想尽一切办法恢复部分营业,网易云音乐、摩登天空、秀动也纷纷推出了付费直播活动,一方面升级直播内容质量,试水线上演出付费直播;另一方面也是由平台承担场地等成本,帮助Livehouse恢复营业。但随着复工政策的不确定性和疫情的发展,很多Livehouse还是没能撑到恢复演出之日。

毫无疑问,场地方的陆续宣布关停,无疑又给线下音乐演出行业泼了一盆凉水。

复工按下暂停键,Livehouse的焦虑与挣扎

这三家先后宣布关停的Livehouse,分别位于北京、上海、广州三座一线城市。

北京东城区山老胡同的DDC(黄昏黎明俱乐部)白天是一座安静的小院子。晚上,这里有一半的时间是各种海外爵士音乐人乐的演出,剩下一半则被民谣、电子、摇滚等各种风格的音乐填满。在这里演出过的艺人中,可以说藏龙卧虎,不乏很多海内外的顶尖音乐人。极具北京当地文化特色的四合院与各样的音乐碰撞、融合,在这一方小天地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疫情前,DDC山老胡同店每天都至少安排了一场演出,周末有的时候甚至有两场。即便不是周末,晚上9点后的小院里也经常是人满为患。

在这里,不论台上台下,你经常能看到北京音乐圈子的歌手、制作人、乐手和其他幕后人员。著名音乐人崔健就时常出没于此,有时还会上台即兴表演。DDC的存在,早已为北京的文化注入了独一无二的基因,承载了众多文艺青年、独立音乐人的情怀。

位于上海的Arkham是一家著名的地下Club,主打hiphop和电子音乐等先锋音乐,是上海亚文化群体的聚集地之一。相对于上海生存艰难的地下Club,Arkham常常爆满,不时出现需要观众在门口排起长队才能入场的情况。

根据粗略估计,上海Arkham基本以海外艺人演出为主,国内艺人出现的比例仅占10%不到。成立七年来, Arkham上海店举办了多位海外艺人来华的演出,其中包括A$AP Rocky 、A$AP Ferg 、Jaden Smith等。

广州的TU凸空间前身是一家名叫喜窝的Livehouse,在喜窝运营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后,2009年, TU凸空间正式成立,距今已有11年的时间,可以算是广州摇滚乐的文化地标。疫情前,TU凸空间场地几乎没有空档,2020年的档期也已经被定出去了大半。TU凸空间主理人David告诉音乐先声:”12月份的演出都有了。”

今年2月,全国线下餐饮、酒店、娱乐场所统统按下了暂停键。TU凸空间的主理人任柯在当时还乐观认为”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并未想到会真的彻底关门。而差不多同一时期, DDC也在告合作伙伴的微博中提到,”DDC在未来等你”。

不过,当演出行业停摆约一个月后,就有网友开始关心场地方的生存情况,称害怕”乐队还在,场地却没了。”随着停业的时间越来越长,场地方的成本压力也越来越大。在之前的报道中,音乐先声就曾提到,一些在商业地产中入驻的Livehouse还可以商量房租减免或缓交,而私人房东则比较难谈判。房租还要继续缴纳,却无法开业、没有收入,场地方们的焦虑情绪可想而知。

去年,《乐队的夏天》带起的一股线下观演热,市场对于livehouse的前景普遍看好,不少Livehouse也选择开启新的门店。比如,2018年10月,DDC在河北省秦皇岛的综合社区的新门店正式开业;2019年7月,Arkham入驻北京三里屯。但在疫情影响下,运营方如果没有场租补贴支持,反而有可能成为新的负担。

场地方自救之路困难重重

今年3月初,上海的Club率先开门。上海的Arkham也举办了年后的第一场活动:抽取部分粉丝来现场免费喝酒看直播。3月13日,Arkham恢复了DJ演出,同时,上海的另一家地下Club ALL也恢复了DJ的演出。然而,恢复活动并没有缓解这些Club的生存危机。

一方面,国内疫情防控尚未结束,Club为了安全甚至制定了”每人占地一平方米”的蹦迪规则;另一边,大部分乐迷也不愿意冒险出门,有限的客流量还很可能让Club”开一天赔一天”。而对于以海外艺人演出为主的Arkham来说,由于全球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境外艺人来华演出几乎不可能。这意味着,Arkham失去了以往90%的演出内容。

上海另一家极具有代表性的地下电子音乐俱乐部ALL Club则采取了更直接的自救方式——公开求助。一周前,ALL Club在微信公众号中表示:”我们的投资人也告知,如果5月底之前无法筹集30万元人民币资金的话,那么ALL只能被迫关闭。”为此,ALL Club还启动了”ALL or Nothing”的系列自救活动,包括预售周边产品、安排一个月的精彩演出等。

但从公众号的消息中来看,尽管运动品牌asics给予了ALL一个月的赞助,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ALL Club的前身Shelter在2017年就已经经历过一次闭店,在当时有媒体报道这是”地下文化的消亡”。谁能想到两年后,ALL Club的生死也变成了一个未知数。

如果说已经可以进行DJ表演、举办派对的Club尚在生死的挣扎线上,那么对于以乐队演出为主的Livehouse来说,由于演出报批问题更加困难,只能恢复酒水部分的营业,但成效并不如人意。

比如,4月23日,DDC恢复了酒吧区域的营业,并推出了储值卡预售,这也是目前大部分Livehouse选择自救的方式之一。在之前的报道中,我们提到过,不少Livehouse也想要尝试线上直播,但是广州TU凸空间的主理人任柯认为:”线上直播,需要设备人员等等,成本也不低,做了可能还入不敷出。”对于恢复酒水营业,任柯和大部分场地费都认为:“livehouse只有有演出的时候才有人喝酒,没演出基本上没有人来的。”

同样在5月12日这一天,文旅部发布《剧院等演出场所回复疫情开放防控措施指南》,其中提到”剧院等演出场所观众人数不得超过剧场座位数的30%”。该政策一经发布,就引来了众多演出从业者的吐槽。毕竟,与电影院可以通过提高播放场次来弥补上座率上限不同的是,剧场等演出的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都更加昂贵。按照30%的上座率,”演一场赔一场”已经是行业内的共识。

此外,根据音乐先声的了解,即便文旅部已经发布通知,但各地的文化部门的推进速度也各不相同,还需要时间因地制宜。这也意味着,部分城市的Livehouse等场地依旧无法正常营业。

本来就盈利不易的Livehouse来说,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此前积累的问题集中爆发出来。关于未来的打算,大部分关停的场地方都在寻找新的场地,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比如,DDC就在关停公告中表示:”当下的困境,我们认为正是寻找合法合规演出场地的时机”,同时还发布了寻租信息。广州TU凸空间的公告中也表明,”我们的团队和设备都还在,一旦政策明确可以恢复演出,我们必定’卷土重来’。”音乐博主电板鸭也在微博表示:”因为疫情被迫关门或者说暂时关门,寻求新的时机重新出山这事,太正常不过了。”

线下演出停摆已有三个月的时间,从众筹、线上直播到酒水营业、销售储值卡……无论是哪一种自救方式,在目前看来都收效甚微。疫情的反复和相关复工政策的缓慢推进,也让线下演出的从业者们十分无助。

结语

目前,餐厅、酒吧等线下场所已经陆续恢复正常的营业,但线下演出何时能恢复依旧是遥遥无期。虽然国内的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演出场所的密集程度的确会带来极大的安全隐患。想要恢复正常的营业状态,可能还需要等待疫情完全得到控制。

夏天已经来临,但一部分livehouse没能熬过来,这写音乐演出从业者们也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夏天”。而更糟糕的是,这样的坏消息或许只是一个开端,相关负面的连锁反应将会在不久后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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