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伦 | 立夏即事

温润的春天渐渐远去，立夏时节，万物繁茂。沐浴在日光中深吸一口气，闻到枝叶繁茂的味道。任嘉伦期盼的夏天终于来了！穿越这辆长草熠熠的公车，生活总有不期而遇的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任嘉伦

谈起年少时青岛的夏天，多少伴随着汗水。如今，任嘉伦比较喜欢四五月的天气，空气不湿不燥。清早或许尚有些凉意，又未到盛夏炎炎。这个时节很像人生中的青壮年时期。万物生长得肆意，到处都是生命的气息。此时五月五，绿肥红瘦，风暖昼长……

任嘉伦

小龙虾、皮皮虾、花蛤并列第一

“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坐在海边，一个人听听海浪的声音，自己就平静下来了。”少年任嘉伦上学的路，就要经过海边，走半小时，升中学更近一些；从前练乒乓球的地方，附近也有大海。对他来说，有海的地方就很好，能排遣心事。

当年，他退出省队，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打那么久，突然不打，就感觉没技能了。我不知道该干吗？想在家里打，又没那么大地方。”于是，他开始补看动画片，找回丢掉的童年。“以前只有漫画，或者周末上午能看，因为不训练。”

后来，他又爱上了跳舞，有空就在家里练歌，找视频学，边唱边跳。“所以我从来不知道哪儿好玩，休息的时间都跳舞了。”没学会游泳的原因，或许就是——没时间，“找老师学跳舞，约同学去唱歌。我有很多户外运动，不能在家闷坐着。在我看来，那是六七十岁以后的退休生活。”

爱玩儿的青年人走进五四广场，傍晚时分纳凉，远处有灯塔、帆船、落日，耳畔是小孩的欢闹声、海浪声。八大关旁的第二海水浴场人气旺，游泳、嬉戏玩水，坐在岸上看风景。西镇豆腐、露天烧烤、袋装啤酒，这些都离他有点儿远，“我们小时候严格控制饮食，鸡腿、巧克力、碳酸饮料，很多都不能吃。”

海鲜从五月开始上市，海虹、蛏子、海胆日渐肥美。现在，他对食物的要求也不算高，吃饱就行，可生活中又的确很会吃。在他心目中，小龙虾、皮皮虾、花蛤并列第一，小龙虾要吃十三香的，皮皮虾可椒盐，也可以水煮。“我在澳洲吃过一盘花蛤，炒法和我们不一样，还加了藕片、土豆，很特别。”

青岛的夏天，有美美的海岸线。住在海边的人，推开窗就是一股清凉，带着淡淡的咸腥味儿。清晨去海边跑步，空气咸咸的、润润的，潮水一涨一落，向着礁石一排排冲上来，浪花四溅。至太阳升起，水面泛起粼粼的光，渔民捡拾起一种海草，可以吃，颜色微绿，有点儿透明，可以用来拌菜吃。

“我喜欢青岛的夏天和秋天了。此时还不能下海，水里仍有些凉意。”家乡的五六月份，气温维持在二十度出头。哪怕已经立夏，依然可以穿长袖。对任嘉伦来说，这是很舒服的时节。“这也是北方和南方的差异，外出可以穿一件T 恤加一件运动衫。运动穿短袖，不运动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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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喝水，内心深处的渴望

朋友们说，任嘉伦是没有童年的人。“我从上小学就开始打乒乓球，下午三点多放了学，回到家吃两口东西，换一个包就去队里打球。打到晚上九十点，有时更晚，每天都不一样。”偶尔有一两天，他跟爸爸说不想练了，老爸就给他请假，和同学出去玩儿。但是这样的日子，总归很少。

路边贪玩儿小蚂蚁的时光，他是没有的。“放了学我可能在练跳远，或者打篮球，我们学校是篮球特色学校。”在他的回忆中，学校每周有两天不做广播体操，改为篮球操。“我有时还要参与学校的其他项目，比如国旗护卫队的训练。为了每周的升旗仪式，练完再去打球。”

一到夏天，难熬的日子就来了。轻盈的乒乓球，很容易被风改变方向，所以在他老家的体育馆里是不能开空调的。“冬天也很冷，可是北方有暖气，不会干扰打球。”夏日训练时，他要换一个大背包，里面除了水壶、球拍，塞满了替换的衣服，数一数有八到十件。

教练不让光着膀子练，他说比赛的时候也热，那你们还不打了？他想起好多细节，练一小时休息十分钟，衣服就换一件，每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刚才还是大红色，上厕所回来就变成蓝色，再过一个小时又换到黑色。有时没得换了，谁带得多，就匀给他一件干净的。

汗出得像下雨，尤其在发多球的时候。球满满一筐，一板一板地抽，节奏快，不能停。汗就会流进眼睛里，打完一筐再趁机抹一下。“打篮球也是。有时候球到手里没接住，不是那个人的错，而是球上沾了汗。”他那时最大的渴望就是喝水，“我想喝无敌多的水，但又不能喝太多。咕咚咕咚灌一瓶人会难受，教练总让我们小口小口地喝。”水像一种永远的渴望，总是不能满足。

让教练请学员吃冰棍？“没钱，打乒乓球的人都不富，我们学费也不多。”他说，“都是凭着一腔热爱。那时候，买一件衣服也不便宜，每天要换那么多，所以我们都穿比赛发的球服。”上面印着杯赛的名称，有的还有球员名字。对他们来说，穿上就代表了一种荣耀，是一个人的经历。

“我那时候衣服买得大，全是Oversize，就为了买来能多穿几年。后来又都给我弟弟了，他长得比我块头更大。”